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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用前注意:

很長的短篇注意!

大概是甜文吧注意OAO

角色OOC正常啦注意!

以上

 

 

 

 

交錯

「叮——

鬧鐘發出的聲響,讓床上的人皺眉,抓起枕頭蓋住雙耳。掙扎許久以後,最終仍然因為噪音無奈的張開黑眸,一掌用力的把鬧鐘打下去。順手抓起,顯示著五點三十分的鐘面正跳轉到五點三十一分。之後為了讓自己清醒,黑眸的主人離開溫暖的被窩,坐到冰冷的大理石陽台上。

「今天天氣似乎不太好?」只穿著單薄短袖上衣的男孩抖了抖、皺眉看著窗外仍然灰暗帶著壓抑色彩的天空,站起身來把窗戶打開,清涼的風快速的衝進房間,帶來屬於清晨的冷冽氣味,還微微帶著濕氣。

「啊、來了!」突然發出開心的感嘆詞,原因是因為男孩看見有著銀髮的少年出現在窗戶下方的大門前,少年將報紙塞進信箱的動作十分俐落。他高興的向下方的人揮揮手,對方似乎是聽到了聲響才抬起頭來,眼神飄移許久才找到他,銀髮少年勾起淡淡微笑向陽台上的人點了點頭,隨即離去。

 

直到確定對方已經走遠看不見他,他才匆匆跑下樓,隨手抓過放在客廳不知是誰的外套披上,胡亂地套上鞋子就衝到門口去拿報紙。

一把將剛剛銀髮少年塞進的報紙抽起,無視掉用彩色文字裝飾的大大頭條,他將報紙用力地甩了幾下,一張寫有漂亮字跡的小紙條隨即掉落到鋪有石板的地面上。

 

『睡晚一點,好好照顧自己身體。冰炎』

他感覺自己突然笑了,內心感到一陣溫暖,將紙條小心地握在手中然後慢慢的走回家中。

 

到了學校沒多久,褚冥漾便感覺到一陣不祥的預感,果然過了不久以後自己就面臨了快被壓死的恐怖情況。

「漾!這幾天趁本大爺不在有做甚麼壞事嗎?」幾天沒看見的染著鮮豔色彩頭髮主人瞬間撲了上來,讓被撲上有著黑髮黑瞳的男孩狼狽的向前跌了幾步。

「西瑞!你快點放手啦,漾漾都快被你壓死了!」金髮少女跟著衝了過來,拼命敲打還趴在男孩身上的少年。彩色頭髮的主人偏偏在他身上動啊動,讓他有快要跌倒的錯覺。

「你們都別玩了。」有著紫黑色長髮的男子走了過來,被稱做西瑞的少年隨即從被壓很久的男孩身上跳下來,旁邊的金髮女孩也收了手乖乖站在旁邊。

「謝謝夏碎學長。」褚冥漾喘息了一陣子以後,連忙直起身來向對方道謝。

「不用謝。」反正是某人叫我把你看緊的。夏碎沒把剩下的話說出口,看著褚冥漾有些緊張的望著自己,他隨即轉身離去。

 

其實冰炎那傢伙到底為什麼會叫自己看緊這個人呢?真是個好問題,或許下次可以趁機套套看他的話。

 

 

誰?隔壁是誰?

褚冥漾放學時總是會待在音樂教室裡練琴,那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原因是音樂教室有間能看見外頭風景的練琴室,每次一到傍晚時刻,橘紅色的夕陽總是十分美麗地將整間琴室染上淡淡的溫暖色彩。

但今天,一向無人的音樂教室在下午四點約半時來了一個人,他雖然並不在意到底是誰,但對方的舉動卻讓他開始好奇到底是誰去了隔壁。

他今天在練秋日私語的琴譜,其實他已經十分熟練,只是為了使自己更加清楚記得琴譜上的升降符號和在琴上的位置才特意留下來的。原本隔壁的人進來時他已經準備離去了,今天的天空並不明朗,留在琴室也看不見他想望的夕陽。他正想著再多練一次就離開吧,隔壁琴房便傳出了熟悉的小提琴音律。

這就是今天他在練的秋日私語!隔壁的那人小提琴顯然拉的非常好,音符一拍不多一拍不少地拉完全曲,如果能夠和那個人合奏一次想必是非常奇妙的經驗,於是他按下了秋日私語的第一個鍵。隔壁的人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似的,拉起了弦。兩人默契極佳的奏完秋日私語後,褚冥漾有些興奮的彈起卡農D大調的開始音調,果不其然隔壁的人也合奏了起來。就這樣不知不覺天色轉暗,兩人已經合奏過許多名曲。第一次能夠和人合作的這麼好,褚冥漾十分開心,但外頭已經一片漆黑,他必須回家了。於是他收好琴譜,走出琴房敲了敲隔壁的門。

 

「那個、今天能夠和你一起合奏這麼多首曲子我很高興!可以問一下你的姓名嗎?」褚冥漾有些忐忑不安的在門前說著,背著琴譜的背包因為主人有些扭動的身軀而有些滑落,手指和手指無意識的上下搓動。他很緊張,非常緊張。

「冰炎。」唰得打開門,先是銀色的長髮進入了視線,接著略微低沉的聲音傳進了耳朵。褚冥漾突然抬起了臉,剛好對上冰炎看著他的雙眼。

「學、學長!你怎麼在這裡?你、你不是應該有打工之類的嗎?」他有些慌張的轉開視線,頭低了下去,身子搖擺地更加嚴重。整個人看起來就是緊張又彆扭,讓冰炎忍不住一掌拍上他的頭,惹來褚冥漾一聲悶哼。

「你管我怎麼會在這裡,音樂教室只有你一個人能用嗎?別在那裡晃來晃去,很礙眼。」冰炎皺眉,抓住褚冥漾的肩讓他沒辦法繼續晃動下去。褚冥漾透過對方伸出雙臂的縫隙看見裡面有一些被抽出來的譜,還有一架看起來有些歷史的小提琴。

「學長學小提琴很久了嗎?」忍不住開口問對方,老實說如果學長是個普通人的話,從小開始學絕對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但問題就出在他不是個普通人,所以褚冥漾才忍不住好奇詢問。

 

冰炎學長是個孤兒,正確來說是因為父母從很小的時候就逝世的緣故才變成孤兒的。他的監護人阿姨不知道跑到哪裡去。聽夏碎學長說他小學開始就自己住,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長大的。總之冰炎學長全身上下都是個謎。身世是個謎、能夠四點半起床上班也是個謎、能夠維持好成績更是個謎,因為夏碎學長說他上課都在睡覺。

「關你的事嗎?」顯然不想回答他這個問題,冰炎轉身進入了琴房,在關上門前跟他說了一句話:「你的琴彈得很好。」然後就把門緊緊的關上了。

「糟糕!七點半了!」褚冥漾愣了許久以後才回過神來,驚恐的叫了一聲,隨即腳步匆忙的衝出教室,離開學校。

 

 

啊、下雨了。

這是那天跟冰炎學長意外合奏過後的兩天,前幾天天氣就不怎麼好,天空近日皆有著深灰的色彩。就連白天也陰暗到必須開燈才能上課,濕氣佈滿整個空間,每一口吸到的氧氣都帶著濃厚的水氣。然後終於,烏雲無法承受水滴的重量,水開始往下掉了。這些都不要緊,但重點是他今天早上以為不會下雨,沒帶傘。這下可好,手上拿著小組作業的海報,外頭下著傾盆大雨,他真的不用回家了。再加上今天不知為何,明明早上不是這麼寒冷的,但現在刺骨的風卻陣陣的吹來,讓褚冥漾的身子不停的顫抖。

拜託,誰如果有在學校又剛好有帶傘的話請救救他啊!他知道錯了,以後不會再待到這麼晚才回去了!天啊,他到底是該把海報淋濕跑回家,還是在學校等到雨停啊!

「褚?」感覺身後有人叫他的名字,褚冥漾回過頭,剛好看到正要回家的夏碎學長和冰炎學長,褚冥漾第一次覺得世界這麼有希望。

「漾漾這麼晚怎麼會還待在學校呢?晚上學校可不是太安全喔。」夏碎走近,看了看他然後不解的問著。

「該不會是忘了帶傘,所以打算等到雨停吧?」冰炎站在夏碎旁邊,眼神快速的掃了褚冥漾一遍,接著開口。

「呃……其實原本我淋濕是無所謂,但海報如果淋濕的話,明天我的組員會罵死我的……所以我才留在學校裡面。」他有些尷尬的開口,拐了個彎承認自己的確是忘了帶傘才繼續留下來的,看著外面不見停的大雨,不自覺得有些哀怨。

「叫冰炎送你回去吧,反正你們兩個順路不是嗎?」夏碎思考過後開口,隨即轉頭看向站在身邊的冰炎,後者沒露出任何反對或贊同的神情。

「冰炎學長跟我順路?」褚冥漾有些驚訝的問,看向冰炎的側臉。

「要跟就快點。」被兩道視線盯著看、沉默許久的冰炎,突然撐起了傘,向外走去。

「學長等我!」褚冥漾急急跟著跑了出去,隨即躲到對方的傘下,手還是拼命護著海報不讓他淋濕。

「學弟拜拜。」揮揮手,夏碎看著兩個人的背影,突然好像有一點點明白為什麼冰炎要自己看緊那個學弟了。

 

 

沉默的走向回家的路,突然之間冰炎在一家便利商店門口停下,把傘交給褚冥漾以後就跑進去不知道買了什麼。褚冥漾就這樣一手拿著海報、一手撐著傘,有些不知所措的等著學長從裡面出來的身影。

 

「這個給你。」跑出來以後,冰炎接過對方拿著的傘,甩了甩有些被淋濕的頭髮然後把手上的牛奶遞到褚冥漾的手上。

「诶?喔、好溫暖!」手忙腳亂接過學長給的牛奶,褚冥漾感覺從玻璃瓶傳來的暖意時驚喜了一陣子。

「下雨天穿這麼少,你不會冷才奇怪。頂著用吧,反正你家快到了。」一臉無所謂的冰炎,突然往前走,讓還沉浸在牛奶暖意的褚冥漾有些措手不及的跟上。

 

好溫暖的牛奶,學長怎麼會注意到我很冷呢?

 

 

很久很久以前,冰炎有遇過一位小男孩。那時候他剛好在外面,路上突然有著黑髮男孩撞上他。對方頻頻道歉,語調有著藏不住的驚慌和哭腔。他那時候只是在想只是因為撞了人就哭會不會太脆弱,但事實上是因為對方在外頭迷了路,找不到家,所以才讓眼淚掉了下來。

幸虧男孩的家離自己家裡不遠,所以他才能把那位男孩送回家裡。說實話他很驚訝,因為自己從來沒看過他。之後就不知道為什麼很經常在外頭碰到那位男孩,對方總是纏著自己玩。記得他其實還蠻厭煩的,因為對方總是會做出一些很愚蠢的舉動。比如把樹葉塞到土裡面,然後認為這樣就會長出另一棵高大的樹;或者在沙子裡拼命挖些什麼,最後冰炎才知道原來這傢伙是在挖螃蟹。這樣的人到底是怎麼活在世界上的?冰炎其實很疑惑。有一天,男孩突然表現得很不一樣,跟自己說了讓他印象許久的話。

 

「冰炎哥哥,我們是朋友對不對?」他記得男孩睜著大大的烏黑雙眸,拼命甩拉著他的手,語氣期待的問。

其實他很煩很煩,但是他知道如果拒絕的話,小男孩肯定又要哭了。於是他只好回答:「是,我們是朋友。」

男孩開心的微笑,然後說:「那、牽了手就算是約定了喔!」接著他突然牽起冰炎的手,緊緊握著,讓冰炎突然感覺到一陣傳到心底的溫暖。

其實、他好像也不是那麼煩。

 

之後男孩搬了家,從此沒再連絡。他記得男孩搬家那天還哭得很淒慘,一直拉著他的手說不可以忘了他。之後自己的雙親也因為車禍過世,他被迫搬到阿姨家住。從此那個地方沒有了冰炎,也沒有了那位黑髮黑眼的男孩。

有時候冰炎想起來,仍然會有些懷念當時一直被纏著玩的日子,因為現在他總是獨來獨往,偶而想起來還是會有些寂寞的。

 

之後發生了很多事,總之他在去年的新生典禮幾乎是第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男孩,但男孩似乎已經不記得他了。他莫名奇妙感到一陣憤怒,明明是他說不可以忘了他,現在變成是他忘了他。

所以他一直盯著那個男孩,看著他跟朋友打鬧開心的樣子、看著他為功課有些苦惱嘟唇的樣子、看著他自己一個人回家的樣子,偶而會去聽他下課練習彈的曲子。他發現他不氣了,因為那個男孩其實傻到讓人很心疼。算是滿大的家裡居然經常只有他一個人,印象中的媽媽和姐姐幾乎沒看到過。所有需要家長簽名同意的單子,男孩通通都沒交。聽夏碎說那是因為男孩的母親生了重病在醫院、父親在外面工作湊著手術費和後續的醫療費用、姐姐為了照顧沒有父母的家長期在外打工,並不是太常回家。男孩卻還是這樣笑著佯裝自己沒事、還是很樂觀的,但有時候從他沒什麼吃飯或者是偶而露出的哀傷眼神就能發現其實他仍舊很擔心,只是不想讓人發現他的悲傷。這樣的人,他實在氣不下去。

 

後來他發現自己有點過於關注那個男孩的一舉一動了,他受傷的時候會難過、開心的時候也會跟著心情愉悅。他、好像喜歡他?

 

 

其實褚冥漾是在冰炎好幾次在他面前走過以後才把他和那位小時候的好朋友聯想在一起的。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他都快忘了。要不是因為那位朋友和冰炎學長一樣有著銀色的頭髮,他大概一輩子都不記得有這號人物在他人生出現過吧?不過那位朋友真的是個很可愛的人,總是非常彆扭。那段童年的日子似乎是他這輩子算是最愉快的生活吧。但畢竟搬了家以後發生的事情就太多了。自己的媽媽被檢查出了重病、爸爸忙著賺錢養活家裡和支付媽媽的醫療費用、姐姐一個人撐起這個沒有父母的家來照顧他長大。

他知道冰炎學長一直跟著他,但他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畢竟是他讓學長以為自己忘了他,那讓他跟一跟也沒什麼不好。事情已經夠多了,他真的沒辦法再花心思在解決別的事情上面,反正這樣也好,不會對他造成影響。

第一次覺得自己對學長有異樣的感情好像是因為某次他在學校睡著了。那時候剛好是冬天。他記得自己有些感冒,偏偏因為出門太過匆忙忘了帶外套,冷得直發抖。醒來時卻發現自己身上多一件學校的外套,和裝著熱水的保溫杯、桌面上放有一張關心他的紙條、外套上有冰炎學長的名牌。自此以後看到學長心總是會漏跳一拍。他、好像喜歡他?

 

 

像是有默契似的,在那個下雨天過後許久,褚冥漾和冰炎就沒怎麼碰過面。那天的牛奶讓褚冥漾更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對冰炎真的是不一樣的。而冰炎則是因為又一次明白自己太過注意對方的小細節而感到慌亂不已,所以才避開他的。

 

「唔、不好意思!」恍神中的褚冥漾突然撞上一個人,從教師辦公室就抱在手上的講義散落一地。他緊張的低頭道歉,趕緊蹲下身來撿起老師說下堂課要用的一張張講義。

「沒關係。」前方的人也低下身來,修長的手指拿起飛到比較遠的、最後一張紙張,遞給了他。

「學、學長。」因為聽到熟悉的聲音而震驚地抬起頭,隨即因為失去平衡而向後倒去。碰的一聲跌在地上,雙眼睜得大大的,愣著看對方將紙張遞過來。

……起來,快上課了。」冰炎看著他、沉默一段時間過後,伸出沒拿著講義的手讓對方能夠借力站起。有些冷漠的神情讓褚冥漾摸不清楚對方此刻的情緒。

「謝謝。」抓住對方的手站起身來,褚冥漾仍舊不能直視對方的雙眼。他低下頭來接過對方拿著許久的紙,隨即微鞠了躬然後快速向教室跑去。

他不能看著對方,也不能跟對方相處太久,他要逃、逃得遠遠的。所以他快速向教室跑去,用百米的速度。他怕、怕再下去就失控了。心中莫名的鼓譟,思緒混成一片,不能思考也沒辦法思考。他突然才發現自己很想念對方的聲音,但這好像不是很正常。

……」冰炎愣了一下才發現褚冥漾已經跑得很遠了。是很怕他嗎?真的很怕他嗎?為什麼一看到他就要離他離的遠遠的。

「叮噹叮噹——」象徵上課的鐘聲傳遍了整個校園,被強硬打斷思緒的冰炎嘖了一聲,快速向自己位於樓上的教室跑去。

 

 

「生物在野生環境時,總是會遇到獵食者。而最能夠適應環境,不被吃掉的生物將會活下來。這種情況叫做自然選擇。比如說有十隻蝴蝶待在森林裡,八隻是白的、兩隻是黑的,八隻白色的將很容易被捕獵,相對的那兩隻黑色蝴蝶比較不容易被發現。於是黑色蝴蝶便能夠留在環境中繁衍越來越多的後代,白色蝴蝶則是只能繁衍越來越少的後代。這就是所謂的自然選擇……」生物老師在課堂上快速的講解課本上複雜的理論,但褚冥漾的心思並不在課本上。

他的心思一直不停的在想剛剛是否太過失禮,學長會不會就因為這樣以為自己討厭他。不過或許他誤會也是件好事,這樣說不定自己就不會繼續喜歡他。

突然放在口袋的手機悄悄震動起來,褚冥漾嚇了一跳,隨即鎮定下來。這隻手機在這個時間點會打給他的只有家人,而家人都知道這時間他在課堂上上課,所以現在打過來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不容許他繼續上課。

「那個……老師不好意思,我肚子不舒服,可以去洗手間嗎?」褚冥漾突然摀著腹部,皺著眉地站起身來,暗暗希望自己的演技有好到讓老師可以放他去講電話,不然他就只能跑出去再被記警告了。

「呃、好的同學。快去吧。」老師呆了一下以後,隨即給予他離開教室的准許。他點了點頭,快速的衝出教室外,躲到上次同學告訴他學校監視器看不到的死角,接起電話。

 

「我現在過去。不、什麼叫不需要,我不可能繼續這樣上課的!我現在過去,立刻。」聽完電話那頭的人講了一大堆話,褚冥漾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好不容易等到對方講完,他隨即激動的向對方說明自己的意願,但顯然對方試圖阻止他的舉動讓褚冥漾有些惱火,再次強調自己的意願以後,便強硬地掛上電話,跑到校門口去。

 

 

難得沒有在睡覺的冰炎,用手撐起臉,另一隻手隨意在課本上畫些什麼。老師講的沒有一個字進入他的腦海。這些內容他早就預習過了,所以不聽也無所謂。眼睛轉向外頭正對校門的窗戶,突然一個人影闖入視線。他一驚,隨即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冰炎你做什麼!」老師生氣的聲音進了耳膜,但冰炎沒有理會他,快速打開教室門走出。

「老師,可能冰炎只是不舒服想去保健室。或許老師能讓我去看一下他現在的情況?」坐在教室另一邊的夏碎站起身來,平靜地替冰炎找了個很爛的藉口,然後看到老師氣炸了的頭點了點,抓起自己的書包就往外朝剛剛冰炎離開時的方向走。

 

「冰炎、翹課可不是什麼好學生的作為喔。」幾乎是馬上找到冰炎的所在地,夏碎語氣有些調侃的在冰炎背後開口。

「你想去哪裡?」一秒擋在冰炎面前,張開雙手,夏碎一臉就是擺明不告訴我就休想離開這裡的意思。

「那邊。」冰炎指著還站在校門口的男孩,對方感覺很著急的一直打轉,不知道要幹嘛。

「想去幫他?冰炎我覺得你管太多了。」撇了一眼,夏碎聳肩放下雙手。

「你……」冰炎有些怒氣的想反駁,但又被夏碎的舉動打斷了。

「你走吧,車子停在老地方。」從包包翻出一串鑰匙,夏碎將有著車子標誌的那把從鑰匙圈上拿下,遞給對方。

「漾漾看起來像是急著走又因為沒有計程車能叫才一直留在那裡的。反正你會開車,那就給你開吧。我要回去上課了。順便去幫你請個病假。」夏碎一臉無所謂的擺手,轉身又朝上樓的地方走去。這個時候冰炎忽然非常感謝自己有夏碎這個朋友,明白事理而且還能夠提供他需要的幫助。

其實夏碎只是明白友人無論如何是擋不下來的,既然如此還不如乾脆一點幫忙。

 

 

一直攔不到計程車的褚冥漾十分著急,現在這情況是他真的要快速的到他要去的地方,否則不是被學校的警衛抓到記警告,就是有可能……他不願意再想下去了。

一輛車子突然開到褚冥漾眼前。

「上車。」冰炎搖下車窗,對還在校門口的褚冥漾招手。褚冥漾呆了一下以後隨即跳上車,然後車子便用極快的速度離開了學校的監視範圍。

「去哪裡?」一邊讓車子快速的穿梭在市區的大街上,冰炎開口。

「總醫院,越快越好。」褚冥漾著急的說著,雙手緊抓著褲子。

「……你說的,坐好。」撇了對方一眼,冰炎坐直了身子,雙手蓄勢待發地握住方向盤和打檔桿。

難怪這傢伙會翹課,去總醫院該不會是因為……

剩下的冰炎沒再想下去,他把心力全放在如何用極速穿越街道。總醫院的位置不算市區,就算再快也要二十分鐘才能到達。冰炎皺眉,思考有什麼捷徑能走。

 

「謝、謝謝學長!」幾乎是看到了醫院的暗紅色建築,褚冥漾就像是一直隨時能夠蹦跳出去的兔子。全身肌肉繃的死緊,眼神一直看著那棟母親所在的建築。一到達大樓門口,他便急急開了門,連看都沒看一眼,只是邊跑邊和還在車內的冰炎道謝。

 

這棟建築冰炎並不是很常來,應該說他根本不想來。最有印象的一次是來見他父母的最後一面。那時候他也是像今天一樣,從學校衝了出來,攔了計程車就這樣往這裡跑。只可惜最後仍然來不及,他到的時候只有看到醫生遺憾地拍拍他的肩,還有父母閉上雙眼冰冷的臉龐。

所以他很討厭這裡,基本上沒有必要根本不會來。

 

繞了很久以後終於停好了車,他不算匆忙的上了樓。五樓是手術室,如果沒猜錯褚冥漾應該現在就在這裡。

果不其然開了電梯門以後,他拐了個彎就看見對方低著頭,旁邊還坐了一位有著黑色長髮的女子。和當年幾乎沒有變化的臉龐,讓冰炎一眼就認出來那個人是褚冥漾的姐姐。她正拍著弟弟的背,時不時抱住他,但褚冥漾的臉仍舊低低的。

 

先去了醫院的販賣機買了果汁和水,冰炎才回頭將東西遞給感覺還算是冷靜的姐姐。

「謝謝。你是……啊、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以前常常臭臉的小男生嘛!怎麼在這裡?」姐姐抬起頭來,伸手接過冰炎買的飲品。然後看起來思考了一陣子以後,突然說出自己以前對冰炎下的註解。

「他學長。」指著仍然低著頭的少年,冰炎在旁邊坐下。

「你送他過來的?謝謝。我跟他說他真的不用過來,只是突然需要開刀而已,這種事很常發生,他不需要這麼激動的。」少女一臉無奈,說到母親的事時帶著些許難以發現的哀傷,摸了摸褚冥漾的頭。

「我先去做別的事情,幫我看著他一下好嗎?」輕抱了一下自己的弟弟,黑髮少女站起身來,對冰炎這麼說。冰炎隨即點了點頭做為同意的訊息,少女便放心的離開了。

 

「……」

「……」

一股讓人有些尷尬的沉默飄移在空間裡,冰炎和褚冥漾都沒講半句話,只是靜靜的坐著。

「學長,讓我抱一下好嗎?」一直低著頭看地板的褚冥漾突然開口打破了平靜。冰炎發出了一個象徵同意的音節,隨即就被緊緊抱住。有著黑髮的頭顱悶在他胸口,冰炎感覺到一聲聲不算清晰的抽氣聲從少年所在的位置傳來,衣服也漸漸被染濕。

一直到過了許久,褚冥漾才平靜下來,但還是緊緊抓著冰炎的衣服。冰炎腦海裡忽然閃過很多小時候他和褚冥漾相處的片段,一張張單純的笑臉從腦海竄過。冰炎輕柔的拍了拍對方的背,就像他姐姐對他做的一樣。

「沒事了。相信你的母親,她會平安。」靜靜的說著,不停拍撫對方的背,感覺褚冥漾漸漸停止了顫抖才把人拉開。

「學長謝謝。今天真的麻煩你了,不好意思。」恢復冷靜的褚冥漾低下頭道謝,臉上泛著不知道是因為哭得太累還是因為剛剛的舉動不好意思的紅潮。

 

然後氣氛又回到了尷尬,他們還是靜靜的等著手術房打開。姐姐不知道去做了什麼一直都沒回來,冰炎也不能離開半步。

 

一直到了深夜手術室都沒打開,冰炎正想著是不是該去買點東西給學弟吃的時候,忽然感覺肩膀多了一個重量。

睡著了。也對、累了一整天了。從早到晚大概都處於緊張狀態,會累到睡著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唔、不要……學長、不要走……救我……喜歡、學長……」閉著雙眼的人看起來睡得非常不安穩,斷斷續續地講了幾個毫無邏輯可言的關鍵詞。喜歡學長?這只是夢話不是真的吧。

冰炎感覺旁邊的人靠自己靠的越來越緊,手被對方緊緊抓住。他也沒有反抗,就任憑對方抓著。

後來冰炎也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醒來的時候學弟還是不安穩的靠著他的肩膀,身上多了一件大外套,學弟旁邊坐著離開許久過後回來的少女,她也微微靠著牆在假寐。之所以知道是假寐是因為冰炎發現自己一醒來,少女就睜開雙眼。

 

「他很信任你,不然不會靠著你還能睡著。」她輕聲說著,眼神有些無奈也有些寵溺的看著自己的弟弟。

「不管是碰到誰,他都會立刻醒來,包括家人在內。你是第一個我看到可以讓他靠著睡還能睡這麼久的人。」少女苦笑,像是證明一樣輕撫閉著雙眼的少年,果然少年就立刻張開了雙眼。

「嗯?」微瞇著眼,少年看起來仍舊有些剛睡醒的迷糊,手依舊搭在冰炎的手臂上。然後突然醒了神,慌亂的把手從冰炎的手上抽離,身子也迅速坐直,盡量離冰炎遠遠的。眼睛轉啊轉的,終於看到坐在隔壁的少女。

「手術還沒好嗎?」他有些緊張的開口,同時為自己在這種時刻還睡著而懊惱。

「好了的話我們三個人還會坐在這裡嗎?」撇了自己的弟弟一眼,少女從包裡抽出一本課本靜靜閱讀,不想繼續交談的意味頗濃。

「學長不好意思,今天已經麻煩你很久了。你先回去吧,真的不好意思。」扁了扁嘴,少年的視線從姐姐的身上轉開,有些窘迫的對坐在身邊的學長說。

「你們兩個都給我回家。這邊我一個人就可以了。」少女沒有將視線離開課本,語氣冷淡的說著,然後像是知道弟弟要反駁些什麼又繼續開口:「反正待在這裡也沒什麼用處,滾。」

 

 

被趕走的學長弟二人組來到樓下。褚冥漾一個人站在大樓門口等著冰炎把車子開過來,然後過了一陣子上了車。一路上冰炎開得並不快,但因為前方幾乎沒車,所以不一會就到市區了。二十幾分鐘的車程裡面兩個人一句話也沒說,冰炎專心的開車,褚冥漾則是一直看向窗外。

「那個、學長謝謝。」下車前褚冥漾道了謝,但坐在駕駛座的人毫不留情的又巴了他的頭,讓他痛的叫了一聲。

「不用一直跟我道謝,很煩。」皺眉,冰炎看著對方,語氣顯露出他的不耐。褚冥漾查覺過後便快速下了車,目送對方開著車子離去的尾燈消失在轉角處。

 

回到家中的褚冥漾,先脫下今天染上消毒水氣味的校服,抓起毛巾往浴室走去。一邊清洗著自己的身體,他一邊思考今天經歷的諸多怪異經驗。

今天先不論自己居然會恍神而撞到學長這件事怪異之外。學長會開車這件事也很怪,有車更怪。但學長本身就是個謎那也就算了。可是自己不是個謎,那為什麼今天還能安穩的睡在學長身上?一直覺得睡得地方很安全很能依靠,也沒多想是什麼。然後今天的夢也讓人感到怪異。居然夢到自己被鎖在地上,學長冷冷看著自己,然後完全不理會他的呼救離開他。而且他還感覺夢中的自己非常心痛,那是怎麼回事?好吧,雖然他對學長可能真的有點異樣的感情,但真的有這麼深嗎?怎麼感覺那股痛還蔓延在心裡呢?好真實的夢。

擦了擦頭髮,他看向時鐘,現在是早上四點,過沒多久就要去上課了。啊、真不想去上課,但如果再去醫院的話只怕姐姐會把自己再次轟回來。學長大概過沒多久又要開始上班了,真糟糕,麻煩了他一整晚。現在雖然是早上四點,但自己還是毫無睡意。不只是因為剛剛才剛睡過,還有醫院裡的事情,手術到底順不順利?明天到底要怎麼跟老師交代,啊、功課也還沒做。

 

 

結果到了學校免不了是一場責罵,還被留下來要晚自習。褚冥漾一整天都沒看到冰炎,不過這也不奇怪,畢竟不同年級不同教室,看的到也很難。到了晚自習的時間,他仍舊待在教室裡等著老師過來,但過來的人不是老師,而是自己也還算認識的夏碎學長。

「晚安,褚冥漾同學。今天幫你晚自習的老師剛好要去約會,所以拜託我過來幫她掩護一下。」夏碎放下厚厚的課本,邊翻著數學課本邊說。

「咦?喔。」看著夏碎從帶來的課本裡面翻出一大疊紙遞給他,他突然有種早知道不要翹課的感覺。這麼多、怎麼可能做的完!

「不好意思囉,漾漾。學校規定的事情我這個代班的也沒辦法。」坐在褚冥漾的對面,夏碎看起來有些無奈的聳肩。

「沒、沒關係啦。」褚冥漾看著對方,也不好說什麼。滿臉痛苦的開始看起一張張的練習題。

 

書寫紙張的唰唰聲和看書的嘶嘶聲交錯在一起,但是看書的聲音突然靜止,轉換成一個男人的聲音。

「漾漾,你繼續寫。聽我說話就好。」夏碎仍然低著頭假裝自己在看書,輕輕開口。褚冥漾一愣,點了頭。

「漾漾你知道嗎?冰炎他其實從你入學的時候就變得非常奇怪。」夏碎開始講話,但說出來的事情讓褚冥漾一驚,手抖了一下。

「他很注意你,非常注意。讓人感到疑惑的注意。」

「為了注意你、照顧你,放棄了很多東西。」

「我曾經很好奇,你到底有什麼值得他這麼執著的。他甚至要我在他不在時照顧你。」

「夏碎學長,請不要再說了。」

「嗯?我剛剛告訴過你,靜靜聽我說不要講話吧。沒關係,有疑惑是正常的,我也曾經疑惑過。」

「過了一陣子以後,我才發現原來他對你如此執著是因為他非常在乎你。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吧,他的目光、話題,幾乎都是繞著你打轉。」

「一直獨來獨往的人到底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在乎一個人呢?我想了很久,最後想到的結論是……」

夏碎突然靠近褚冥漾的臉,在他耳邊悄悄說了幾個字。褚冥漾的雙頰瞬間爆紅,夏碎笑了笑收起剩下的練習題和放在桌上的課本。

「好了,你可以回家了。剩下的我幫你做完吧。」夏碎看起來心情很好,抱起課本以後就離開了教室,留下褚冥漾一個人還呆愣在教室中。

 

「冰炎他啊,喜歡你。這可是秘密喔。」

 

 

其實只是看不慣學弟和友人已經在那裡上演我喜歡你我不喜歡你的遊戲很久了,所以才決定替他們推一把。誰知道那個學弟居然好幾天都和友人避不見面。友人便不知道為什麼把帳算到他頭上。

 

「你到底跟他說了什麼?」

「什麼東西?」

「少在那裡裝傻,說了什麼?」

「說你愛他。」

 

然後夏碎就感覺自己被揍了一拳,友人似乎是非常生氣的離開了。嘖、等他們兩個在一起以後,這筆帳他一定會討回來的。

 

 

趕到音樂教室裡,琴聲還飄盪在空中證明那個人還在。冰炎奏了一小段秋日私語,他相信隔壁的人足夠聰明能夠認出來他是誰。果然,沒多久隔壁就傳來一聲:「是……冰炎學長嗎?」

「嗯。」

然後冰炎聽見隔壁突然傳來收拾東西的聲音,他站到音樂教室門口,果不其然看到褚冥漾衝出來準備離去的身影。

「學、學長!不、不好意思!那個我今天沒有辦法跟你——」褚冥漾顯然是沒料到這種情形,有些慌張的解釋著。

「你是從夏碎那裡聽到什麼對吧。」冰炎冷冷看著他,一步步逼近對方。褚冥漾只能一步步往後退,然後撞到了琴房的門。

「聽著,他只是在亂講話,不用這麼認真。」一臉不耐,冰炎停下來。看著對方有些過於緊張的臉開口。

「所以學長不喜歡我?」出乎意料的,褚冥漾抬起剛剛一直不敢看著冰炎的臉,直視對方的雙瞳,冰炎隱約在那雙黑色眸子裡面看到些許受傷的情緒。

「可是我……喜歡學長啊。學長不喜歡我嗎?」背部緊貼只是微微關閉的門,褚冥漾又向後退了一步,推開了門然後把自己反鎖在裡面。

「學長不喜歡我嗎?為什麼要告訴我?」隔著門板,褚冥漾的聲音再次傳來,這次的聲音不像前兩次一般平靜,聲線微微顫抖。

「我……你出來再說好嗎?」冰炎才剛剛從突如其來的告白回過神,看見對方已經把自己鎖在琴房裡面,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的說著,但回應他的只是一陣漫長的沉默。

 

突然,琴房門被打開,待在裡面的人走了出來,臉色是冰炎沒見過的冷漠。

「褚。」冰炎開口,得到的回應是對方冰冷的眼神。

「有什麼事嗎?冰炎學長。」平淡的聲線讓冰炎一陣恐慌,他拉住即將離去的人,把人硬是拖到自己懷裡。

「你喜歡我嗎?」把頭埋在對方的頸部,冰炎過了許久以後才把問句說出口。

「嗯,但那並不重要。我不會騷擾你也不會做任何讓你困擾的事。」褚冥漾熟悉的聲線傳出來。

「那很重要,褚、看著我,說喜歡我。」冰炎讓褚冥漾能夠直視自己的雙眼,他在對方的黑瞳裡看到自己的倒影。

「喜——」褚冥漾的眼神裡出現一絲疑惑,但還是說了對方要他說的,只是還沒說完就被突然接近然後吻上自己雙唇的人給打斷了。黑色的瞳孔瞬間增大,感到一絲不可思議。

「我也是。」結束了輕輕的吻,冰炎抱緊對方。

「真的?」仍然在震驚當中的褚冥漾有些無措的開口,不經思考便問了。

「真的。」摸了摸對方的頭,冰炎把人好好端詳了一會才又開口:「我喜歡的褚冥漾回來了。」讓褚冥漾紅透了臉的話被講了出來。

「走吧,去醫院看你媽媽。剛剛你姐姐打給我,跟我說手術一切順利。」握住對方的手,冰炎牽著他走出音樂教室。

「你怎麼會有我姐的電話!」褚冥漾待在原地一臉震驚,今天發生的事太多讓他無法思考。

「你管我。走啦。」把人硬是拖了出來,冰炎和他肩並肩走到了校門前,攔下計程車就往總醫院開去。期間司機一直聽到坐在後座的兩個人傳來對話。

 

「學長為什麼會開車?」

「因為有學過。」

「學長為什麼成績這麼好?」

「因為我有預習。」

「學長為什麼會拉小提琴?」

「以前學過。」

「學長為什麼知道是我在音樂教室?」

「放學還不回家在練琴的人基本上只有你一個。」

「學長為什麼喜歡我?」

「你管我。」

「學長為什麼跟夏碎學長是朋友?」

「因為他跟我很合。」

「學長以前是怎麼過生活的?」

「就這樣過啊。」

「學長一個人都不會很寂寞嗎?」

「你一個人會寂寞嗎?」

「學長——」

「吵死了,你怎麼會有這麼多問題。」

冰炎忍無可忍的用力打了褚冥漾的頭,他很想問為什麼褚冥漾會有這麼多關於他的問題。

摀著頭,褚冥漾皺眉了一會以後微笑:「學長,我喜歡你。」

愣了一下以後,冰炎勾起自己也沒怎麼查覺到的微笑:「我也是。」

「所以學長,你為什麼打人這麼痛?」

「褚……」

沒辦法嘛,學長全身上下都是個謎,身為好奇心旺盛的情人,他當然會把握機會把他所有的疑惑問出口。

 

「學長,為什麼我們會在一起?」褚冥漾在問了無數個讓冰炎覺得很無聊的問題以後,終於問了一個他覺得算是有營養的。

「因為我們的命運交錯在一起。」挑了挑眉,冰炎微笑著回答,隨即吻上對方的唇。

 

 

因為交錯的太緊,所以不能分開只能在一起。

只能……一直在一起。

 

完稿於09:49pm 6/24 Shanghai



後記:

我、寫、完、了!我好想罵髒話Orz 抱歉這篇寫了我兩天,從早上起來開始就在寫,寫到晚上還沒寫完。寫了整整兩天才寫完,我都快死了Orz

這篇我越寫越驚恐,因為...

X的為什麼字數一直以一千字以上往上漲啊,從61xx到71xx到81xx...Orz

這真的是短篇嗎?他是、只是他是最長的短篇(被踢飛

我的媽啊Orzzz 所以我做了一個非常非常無聊的決定。

本篇的字數不含標題跟完稿那行,總字數為12345 \OwO/(馬上被踹

部分靈感是來自親愛的,那不是愛情這首歌,所以溫熱的牛奶瓶很熟悉?正常啦。牽手算約定?正常啦。風琴叮咚叮咚?诶你說是鋼琴?隨便都很正常啦。(又馬上被打飛

但我怎麼歪都歪不過去悲文,這兩隻難得能在我這裡有個美好的結局(感嘆喝茶

我快死掉了,掰掰!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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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翎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4) 人氣()